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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9月11日 星期日

某一天的某一刻


如果,在某一天的某一刻,你對自己的存在感到些許懷疑的時候,也許你會問這個問題;我在這裡做什麼?或者說這問題的形式並不那麼重要,但它總是包含著主詞、名詞、動詞,而且最重要的:它必然是個問題;必然是個「?」或是「!」。
這個問題的發生就像是一天當中的清晨與黃昏,因為那意味著有某種狀態即將面臨改變,或是一種狀態即將發生,還是某種狀態將結束。總之是肇因於某種不和諧而產生的狀態,因為這種狀態比較容易讓我們發現或是提醒我們:時間是流動的,逝去的已經逝去,不會再回來,而這不會再回來的是什麼?。而這象徵著覺察。

我在這裡做什麼?這個問題的產生有許多個面向,可能是由於一次挫敗,或者是許多次同樣或類似的挫敗,或是一次意外的打擊,當然也有可能是由於某次的不經心或發呆或無聊等等。總之必然是我們平順的生活或意識流受到相當的干擾,才會產生這樣的問題。而這樣的干擾就像是蝙蝠的聲波反射,可以讓我們試著探測我們的意識的廣度和深度,就像我們的生命存活在如何的時間與空間中。於是我們得以開始探測,也就是觀察。

觀察,然後回答。

為了要正確的觀察,首先我們要知道我們觀察的目的是什麼?答案是瞭解或好奇。為了好奇而觀察的原因是什麼?答案還是瞭解。為了瞭解而觀察,而觀察會帶來更清楚的瞭解。然後以這份瞭解去回答(或至少是回應)這個問題:我在這裡做什麼?或者還有一個更好的;瞭解就明白了,也就不理會這問題了...。但是那我們就無法繼續談下去了,所以還是來回答吧。
要回答這個問題其實並不難,我可以很單純地回想有關於這問題的過去來回答,或是我可以就這問題的現況是什麼來當做答案。甚至我可以用這問題未來的演變當答案;但這方式有兩個額外條件:
,它的過去與現在必須是我能掌握的。
,它的未來必須是我能夠設想的。

前兩種回答是觀察回憶與觀察,第三種是觀想,也就是觀察與想像;然而觀察回憶也需要想像,所以除了第二種方式以外,第一、三種都用了觀察以外的能力。

也就是說除了現在之外,過去和未來我都必須用想像的。

所以為了更清楚的瞭解,我們不妨再重新檢視一下現在。我們如何觀察現在呢?可是這件事,就我印象所及的範圍中,並沒有任何人跟我說過類似的事,那我該如何觀察現在呢?更神奇的是我已經從出生時開始就一直觀察<現在>到現在了。別人跟我說過的大約不外是:看、好好的看,聽、仔細的聽啊,要注意啊等等之類。但是坦白說我並不知道我是用什麼來注意,或者用什麼來處理我看來的、聽來的資訊。
請不要跟我說大腦,或任何答案,因為我能就你接下來的任一答案,問這同樣的問題:那是什麼?

再者,這並不是我觀察到的唯一的問題。

未來還沒來,我知道;過去已過去,我也知道,但是現在是什麼?什麼時刻是現在呢?現在就在這裡,我知道。但我無法將它與過去、未來一刀切開。每次一切下的時候,它便成為過去。當我越想清楚的辨認它時,它的面貌便愈發模糊不清。
我知道上述的說法會被批評為吹毛求疵,以我的話來說就是吹毛求屁,它代表的意思是說:不要去要求不可能的事。而且我也瞭解我們都有一段模糊的現在(因為現在會不斷地成為過去,然後由不停地抵達現在的未來所補充),可供我們去觀察、回想或想像,來回答問題或行動要怎樣都可以。
是的,我也贊成這樣的想法:我們都有一段模糊的現在可供我們去觀察、回想或想像,這是我親身驗證的,雖然我不知道那一段模糊的現在是怎麼來的所以我決定不要追尋<現在>的瞬間切片,我可以把這段模糊的現在視為一列火車當中的一節車廂,重要的是我在這車廂中,而不是這車廂的連接點在哪裡。所以,我在這裡做什麼?
當然,我也有可能覺得我的答案還不錯,然後將問題歸於過去,然後把注意力轉向將來而未來的事物,因為它已經被滿足了,而被滿足的事物就會成為過去。但是我也有可能面臨一個出人意外的問題:你對自己的答案滿意嗎?可是通常我滿意時並不會有問題,而我甚至還沒有開始回答:我在這裡做什麼?

我在這裡做什麼?或者說我現在在這裡做什麼?這問題的答案似乎並不那麼重要了;重要的反而是這問題的意指;因為經過思考後發現,我並不真的想知道我在這裡做什麼,我總不至於迷糊到不曉得自己在幹嘛。那像是微微地驚醒,像是一怔,像是某種流動突然被終止,使我們得以注視這某種流動是什麼?

我在這裡是為了什麼?為什麼我會在這裡?我如何在這裡?如果我願意窮究的話,我將找不到答案。我並不是說我將永遠找不到答案,我是說我不會找到答案,可是我會找到別的,用比較單純的話來說,那是無限

無限就是答案。而它本身的性質使得它無法成為一個答案。

我是因為無限而在這裡的,因為我會在這裡必然是因為有之前的一些因素。比如說我現在之所以會在這裡必然是因為;我之前有想寫東西的念頭。而我之所以會有這念頭必然是因為之前我可以就這樣一直回溯到我出生之前,而那裡是無。也許你會說出生之前就不存在,所以沒有這問題。如此,我就可以問:那使我誕生的父母是從哪兒來的?使生命誕生的是什麼?我只能說那是無,因為它不解答任何問題。

我不得不換個方向想;是否有這樣的可能?

這個可供觀察或想像的一段模糊的現在,並不和我用來觀察或想像的’’什麼’’有任何關聯,它們只是不可思議地被並置在一起,或者說那個’’什麼’’本身就是不可思議的存在著,而由於它的不可思議,所以只能用想像來捕捉,因為我們從來都沒見過它,而且也不知道她們是沒有關係的,所以才會發生無法確定<現在>的現象。我可以這樣安慰自己嗎?
不可以!因為我明明在這裡用著’’什麼’’觀察或想像一段模糊的現在。所以這推論是不完整的,它還缺少什麼我所沒發現的要件?或者說這推論只是單純地因為我的見識淺薄?甚至,會不會是因為我的意識根本就沒有能力來明瞭這樣的不可思議?或者這並不在意識的範疇內?

於是我知道我是一個單獨的存在,所以我能知道我不是單獨存在的,當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更深、更遠的追尋就開始了。我是誰?

        我是一個能夠覺察的生靈,我可以用我的感官來覺察我週遭的世界,我也可以覺察我的思考﹔或者說,我可以覺察我正在思考﹔或者說,我可以覺察我思考的目的或目標﹔甚至說,我可以覺察到‘我可以覺察’這件事情。這個覺察使我開始了我的追尋:「我」從何而來。
在追尋開始之前,我必須重新的檢視、整理我的過去,也就是曾經是我感官中的一切,畢竟那是我所能擁有的唯一真實。在這過程中,我知道經驗不能作為唯一的判準,而生命本身就是一項提示,提示了某種不存在的超越。因此,我知道了我最遠的追尋是什麼:那是「無」(因為在經驗之前,所有的知覺者都是無知的)。那既然是「無」又為何要有呢?這使我了解我最遠的追尋並沒有完成我的目的、達到我的目標﹔而這當中揭示的意思是:「無」是我不可能觸及的,連說一下、想一下都是不可能的,那才是真正的「無」,真正的「無」是不會有的。可是我卻是從那兒來的,宇宙、世界是從那兒來的,儘管我是無比的渺小,但我卻是這宇宙中貨真價實的一份子,這一切所為何來呢?而「無」又如何、又為何要「有」呢?要「有」就必須完整,完整的意思是無缺,無缺就是極限,極限就是在極限之內不能超過。所以「無」缺則「有」限,因此「有」可以被覺察﹔無法被覺察通常意指不存在,但是「無」並不離我們這麼遙遠。我們無法觸及的「無」並不是無法觸及我們。「無」的不完整,也許是因為我們的計算系統放不下它,它並沒有我們所喜愛與熟悉的條件與範圍。也就是能有所界定、意有所指。

所以我可以知道﹔惟意無所指方能意「無」,也就是「意」與「無」再加上「意」、「無」得會合之因緣,才能得「無」,而<得「無」>也許在事實上的意思是:被「無」得到的意思。
「意」與「無」再加上「意」、「無」得會合之因緣,此三者合而為一,一而三,三而一,缺一不可是為一(也許這是佛法不二之意,一非一是不二),一為三之本,三為一之根,是為萬萬之本。
一則有指,指則有別,別則為二,一分為二,是二。二合一則三,何以合也?,是別歸元故。既然別需歸元,然則我是誰?一笑~

9 則留言:

  1. 我在拍頭!
    (阿強別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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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我想我是遜卦~
    阿強算是哪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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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謝謝阿強辛苦鋪文,讓我在這些天跟著學習、跟著思考,藉以提振自己。謝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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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小白沒加入..
    這篇是以前寫的, 覺得別人看應該會很煩也不會想看完吧(自以為)
    其實是特別給亮小姐看的, 因為你提到老子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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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我跟你一起轉圈圈看完了, 我想葛印卡可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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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好吧, 經過思考我大概懂了, 不過我想葛印卡可能不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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